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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津通识读本:国际移民 [12]

By Root 892 0
民的就业率则低得多。

同时也应该注意到,本地和城市层面上的研究未必能够在移民就业率和财政影响方面得出同全国研究一样的结果。比如在地方政府这个层面上,在许多主要的欧洲城市,移民对公共服务领域的预算的影响是负面的,这主要是因为某些移民社区的失业率较高。威廉·克拉克在美国新移民入境的九个主要城市所做的调查显示,相对于当地人而言,移民的技能和收入下降,贫困和依赖程度加深,这种差距与日俱增。克拉克所作的进一步分析表明,某些地区、族裔或民族团体尤其存在这些问题。比如,洛杉矶县[5]的非技术性墨西哥移民就尤为贫穷。

很有必要以最后一项评述来结束本节,那就是,上述这类学术调查与公众甚至政治观点之间常常存在分歧。有些调查能够毫不含糊地得出这样的结论:移民有功于经济发展,不会抢夺工作机会,不会降低本土劳动者的工资水平,而且成本大大小于收益。尽管如此,可人们还是不一定就真的这么看待移民。在美国和欧洲,公众对移民规模与高失业率之间的相互关系一直持负面看法,尽管二者并无直接联系。同样,在马来西亚和南非,移民也经常因为失业问题而受到指责。


第二代和第三代

近来,移民的子女乃至其子女的子女,即移民的第二代和第三代的经济表现广受关注。第二代和第三代移民可能在政治上被剥夺了选举权,在社会和文化方面遭到了孤立,凡此种种,不一而足,但谈及近来不同欧洲国家移民后裔骚乱的原因,人们说得最多的还是他们在经济上受到的排斥。

就此问题进行讨论的专家可以分为两派。乐观主义者认为,根据赴美国、加拿大和澳大利亚的欧洲移民的经验,尽管第一代移民会遇到一些经济上的劣势,但后续几代将会在同一起跑线上参与竞争。他们列举了很多例子来说明第一代移民为何会在劳动力市场举步维艰,这包括国外资历不被充分认可,语言不够流利,以及在目的地劳动力市场上缺乏经验。他们认为,这些原因不再像以前那样适用于第二代移民。相反,悲观主义者认为,这条历史经验恐怕不能适用于近期移民,尤其不适用于那些来自欠发展国家的移民以及那些仍将遭受歧视的少数族裔。

牛津大学社会学家安东尼·希斯教授最近与同事共同就此话题作了一个广泛的国际性比较分析,目的是确定他们所谓的种族苦难的程度及其成因。他们对比了澳大利亚、加拿大、以色列、美国、奥地利、比利时、法国、德国、荷兰、瑞典、英国和南非的欧洲和非欧洲第二代和第三代后裔的失业情况。

他们的研究结果完全验证了早先的研究。在所有研究对象国中,欧洲移民的第二代基本上没有遭受种族苦难——换句话说,他们的就业率与本土劳动者的就业率一样,甚至更高。然而,同样是在这些国家,非欧洲移民的第二代的确是遭受了种族苦难。这在奥地利、比利时、法国、德国和荷兰尤其严重。解释国家间差别的一个因素就是当地的失业状况——失业率最高的地方似乎种族苦难也就最为深重。

由于牵涉到的变量很多,这类研究都难以对结果进行权威解释。不过,所提到的因素包括了歧视,某些国家普遍的种族主义,劳动力市场的灵活性以及诸如信息、人脉、志向及社会认同之类的人力资本因素。研究的总体结论之一是,正如研究结果中美国的非裔美国人的经历所展示的那样,要克服过去的影响非常困难。

上述以及类似研究的结果中引人注目的一个方面是,不管融合政策的宗旨如何,非欧洲移民的第二代都会经受种族苦难。因此,非欧洲移民的第二代不管是在主张社会同化的法国还是在主张多元文化主义的英国,日子都不好过。哪种模式都不见得多么有效,这种看法正在赢得越来越多的支持。相反,有观点认为,实现融合的最佳途径是集中解决那些并不那么抽象的、更加实际的问题,尤其是在语言学习、培训教育,劳动力市场与经济参与、医疗及其他关键的社会服务,以及参与社会和政治生活等方面给移民以实惠。有人甚至认为美国在融合问题上比其他大部分国家做得都要成功,因为联邦政府采取了不干预的方针,既培养了移民的自立精神又使移民社区能够产生自己的领头人。


移民和政治

在整个西欧,穆斯林移民及其第二和第三代都受到了过高的失业率的影响,其中很多人的境况因为教育和住房问题而雪上加霜。这些潜在的社会和经济方面的紧张局势,近些年来因为与英国拉什迪事件、“反恐战争”、阿富汗和伊拉克战争相关的高度政治化的身份问题而变得更加纷繁复杂,其结果之一,斯蒂芬·卡斯尔斯和马克·米勒在《移民时代》一书中如是说:“尽管绝大多数穆斯林移民对宗教激进主义敬而远之,西欧无疑还是受到了席卷穆斯林世界的宗教热情浪潮的影响。”

然而,有关移民对侨居国政治影响的文献远不止这些,宗教激进主义的抬头仅仅是其中的一个方面。移民和政治的另外一个交汇点就是反移民极端主义势力的增长。反移民的政治运动在过去十年里几乎已经遍及欧洲。其中最突出的要数法兰西民族阵线,其领导人勒庞在2002年第一轮总统大选中击败了社会党候选人利昂内尔·若斯潘,赢得了五分之一的选票,整个欧洲为之震惊。比利时弗拉芒集团获得的支持也有大幅增长。约尔格·海德尔反移民的自由党在奥地利与人民党组成政府,尽管海德尔本人2000年就已经从党主席任上退了下来。北方联盟、意大利力量党以及新法西斯主义民族联盟对移民的强烈反对在意大利这几大党派的命运起伏中举足轻重。2001年皮姆·佛图恩及其反移民的政党在荷兰兴起,令许多观察家大感意外。在欧洲以外,保利娜·汉森的单一民族党1998年在澳大利亚昆士兰州赢得了引人注目的政治胜利,在州选举中获得了近百分之二十五的选票并且赢得了十一个席位,但她此后便退出该党,现为无党派人士。

另外,有学者认为,右翼政党的抬头在整个政治领域都产生了反移民的影响。比如有人提出,随着民族阵线支持率的上升,法国社会党的移民立场也随之右倾。不管这种分析是否准确(有些专家对此做出驳斥),很明显,这些党派的胜利已经成为移民问题在整个工业化世界的政治日程表上排位上升的重要原因。

除了催生新党派、引发新话题,学术文献还指出了移民对目的地国的政治和政治体制产生的至少两个方面的影响。关于移民及其后裔的参政权和代表权的讨论非常激烈,在比利时、法国和荷兰这几个移民无法获得国籍的国家尤其如此。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由于无法通过政治代表权的正常渠道来表达意见,他们通过参与工业罢工、抗议活动、饥饿罢工以及城市骚乱等方式团结起来施加影响。

近些年来越来越多的欧洲国家已经给予了移民一些政治权利,包括在地方(并非全国)选举中的投票权和竞选公职的权利。这主要是因为人们越来越清楚地认识到,移民的长期居住是一个永久现象。有人认为,在自己居住的社区享有参政权是一项基本人权;也有些观点认为,不让移民获得参政权会导致社会局势紧张并引发冲突。在欧盟各国,所有欧盟公民现在都有权参加选举,也有权在所在国对当地及欧洲选举进行投票。有些国家(包括丹麦、芬兰、爱尔兰、荷兰、挪威和瑞典)允许欧盟国家以外的外国居民在地方选举中投票及竞选职务,前提是他们在这些国家居住已满一定年限。在其他一些国家(包括葡萄牙、西班牙和英国),在与相关国家达成相互协议的基础上,某些公民可以享有地方选举权。

移民对目的地社会政治的另外一个潜在影响是通过在身为移民后裔的公民中组成种族投票团队而实现的。在以色列,来自苏联的犹太人或许就是最好的例证,他们约占到以色列选民的百分之十五,1992年以来对每次大选的结果都有决定性的影响。在1996年公投决定魁北克在加拿大的未来时,魁北克的移民人口投票反对独立从而影响了公投结果。在2002年德国势均力敌的大选中,三十五万土耳其裔的德国人也成为重要的投票团。由于这种潜在的影响,政党越来越注意吸引移民出身的选民,英、美两国就是如此。

美国某些州的拉丁投票团的潜力让政治家们左右为难。一方面,对墨西哥的非常规移民采取强硬立场会赢得大量政治资本;另一方面,拉丁裔选民的选票还不能不要。除了波多黎各,约有四千二百万拉丁人口居住在美国——约占美国人口的百分之十四。在诸如加利福尼亚和科罗拉多这样的美国各州,拉丁裔选民的选票至关重要,而且有人认为,在全国范围内,拉丁裔选民的选票甚至能够决定能否控制众议院。此外,由于美国三分之一的拉丁裔居民尚不满十八岁,拉丁裔选民的选票未来可能更加不可小觑。


减少人口赤字

新近出现的一个话题是,移民到底能在多大程度上有助于解决与所谓人口赤字相关的问题:越来越多的工业化国家同时面临人口减少和老龄化的问题。出生率较低、平均寿命增高、医疗条件不断进步,三者合起来使问题更加严峻。年轻人越来越少,老年人的比重却越来越大,很多老年人退休之后还有三四十年的寿命。换句话说,经济上活跃的人(可以工作、能够使经济持续发展并且纳税的人)越来越少,而不再工作却期待着养老金并且越来越依赖福利体系来为其医疗和社会保障买单的人却日益增多。总之,年龄越大就越是需要更多的关注。


英国的养老金危机

本章的撰写正值2005年年底,此时英国的养老金危机已达顶峰,上了报纸头条。似乎可以肯定,未来数年这一问题仍会高居政治议题榜首。问题的核心是纳税人数量之少已不足以养活英国靠养老金过活的人,而两者的比例正在变得越发于形势不利。1960年每位领取养老金的人由4位工作着的人来供养。到2005年则只有2.7个。据估计,到2050年每位领取养老金的人只有1.1位工作着的人供养。英国并非唯一一个面临一触即发的养老金危机的国家。

人口赤字在欧洲是一个特殊的问题,每个欧洲女性平均只生1.4个孩子,而据估计,要更新当前的人口她需要生2.1个。就像中国和日本一样,欧洲人口因此而减少,而且过不了多久俄罗斯也会有同样的问题。实际上,全球百分之四十以上的人口都居住在人口缩减的国家。同时也有一些重大差异,如某些欧洲国家所受到的影响就远没有那么严重,而美国本土人口已出现增长的势头。

大多数评论家认为移民不失为减少人口赤字的一种途径,尽管当前就其作用大小尚莫衷一是。只要移民正当工作年龄而且能够找到工作,只要他们合法工作以便纳税,他们就会对因为适龄工作人口不足而受到影响的国家作出贡献。有些人据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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